澄心澄意觊觎澄

讨厌白嫖+指手画脚
Web同名,江宗主粉头一只

他乡十年(287)

人物是墨香的,ooc是我的

江宗主粉头一只,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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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澄意觊觎澄

平凡的曦澄平凡的故事




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睡到一半就惊醒,连老蓝都被我吓到好几次,加上秋老虎闹得我胃口越发差了起来,不用家里人说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吃的太少,老蓝换着花样给我做各种东西试图唤醒我的干饭之魂,可惜都是无用功。


在接连几周的失眠后我决定回一趟眉山,或许我只是单纯的想外婆了,可等我真正的回去之后看到外婆时好时坏的样子又觉得心里愈发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我浑身难受什么也不想干,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跳进湖里躲太阳不小心被水草缠住后的绝望,哪怕看着一大家子在饭桌上欢声笑语仍觉得呼吸困难。


我又试着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作为一个真正的工作狂我从未因为工作感到过幸福,也没为自己获得的成绩欢喜过,生意只是我对物质生活的一种粗暴的追求,手下的员工也跟我差不多,他们努力工作仅仅是为了满足吃穿用住和各种社交,或许大家到了这个年纪,一些我们曾经认为离我很远的责任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并且往后还会有更多。


有人说父母在,死亡就永远跟我们无关,但我总是那个被命运特殊照顾的存在。


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周末上午,回笼觉睡到一半我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虽然没听懂对方说什么,但我听到了“自杀”两个字,等我赶到的时候警察直接带我去医院认了尸,直到我回家也没有缓过来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乖乖,大周末的回来这么晚,是公司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她死了。”


“谁死了?说清楚些。”


我越过他的肩膀看到沙发正在和阿凌斗智斗勇玩积木的二叔,客厅水晶吊灯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痛,我好想哭啊,但我还是坚持先上楼回房,因为我大概能猜到一会儿要发生什么,可我只能清醒着沉沦。


“老蓝,把门关上。”


“嗯,你躺到床上去,我们慢慢说。”


他帮我脱了鞋子,又拿来温毛巾给我擦拭,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在他都听得懂。


“我姐那个工作室有个姑娘自杀了......”


“为什么?”


“她留了遗书,手写的,特别长,我没记住太多。”


“那就挑你记住的说给我听,我想跟你一起分担。”


我使劲儿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说道:“她写了她的一生毁在重男轻女四个字上,她外婆因为重男轻女,所以当年她妈妈考上了北京邮电却不肯出钱,硬是让她妈妈高中毕业进了工厂赚钱贴补家用,又在她舅舅结婚后为了腾出一间房把她妈妈嫁给了一个小学毕业的爸爸,结果遇上一个更加重男轻女的奶奶,她跟你是同岁93年生的,城镇户口,那些年计划生育抓的特别严家里没办法要二胎,于是她奶奶就下了狠手,在她出生当晚想用枕头捂死她,幸好被夜里换药的护士给发现了,再晚一分钟人都青了。”


“乖乖,我们不哭好不好?”


“我没哭,眼睛酸。”


“好吧,那你接着说。”


“那个信写的真的好长,我仿佛看到了她的整个人生,她妈妈被奶奶折磨了半辈子,她爸爸又是个愚孝的,还为了奶奶的挑拨家暴过她和她妈妈,我觉得她的童年跟我很像又完全是两个极端,我是因为魏无羡的存在痛苦,她是因为自己亲生父母而痛苦,一个高中毕业考上过大学的妈妈和小学毕业的爸爸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双方重男轻女的家庭又能给她什么好的成长环境?”


“有些人的童年确实需要用尽一生的治愈的,你我也曾因为原生家庭感到痛苦,我做不到对她感同身受,但我或许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理解。”


“我不理解!我TM非常不理解,她明明很爱笑,很开朗,善解人意在公司人缘又好,我不理解她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走上绝路!”


“你别激动,我们慢慢说,她遗书上肯定不止写了这些吧?”


“她说上初中的时候她就喜欢吃各种小蛋糕,梦想是开一家甜品店,但她妈妈希望她去读大学,去大城市生活,将来好借女儿的光离开那个小县城,我记得她好像是个三流本科毕业的,当时让她进公司就是看中她愿意吃苦,还跟我姐一样喜欢追星,那时候工作室刚成立没多久,别说盈利了,连我和阿姐都得跟着一起干各种累活,之后她跟着我一直到现在,是工作室元老级别的员工,都已经熬成个部门经理了。”


“父母总是把自己的梦想强加给子女,我学钢琴也是因为母亲生前喜欢。”


“她说她本可以留在老家开个小店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的,来了上海她就是一只小虾米,温情也有一次跟我说,她把自己的青春、热情、理想和所有的精力全都给了这座城市,可就算她喊破喉咙这座城市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等她想回家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跟家乡格格不入,她就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飘在这。”


“乖乖,你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吗?”


“有过,但是很短,因为大多数时间我有你,有阿姐,你们在家就在,后来我父母来了,再后来......”


“好了好了,我们接着说那个姑娘吧。”


“她就是个傻透气的,只知道听爸妈的话,这些年的工资大部分全给了家里,越给还要的越多,她在各种平台上借了十几万的贷款还不上,她爸妈倒是在老家买了新房子开上了小轿车,她还住在工作室楼上的员工宿舍呢,有时候碰到我去上班她就让我请客,现在想想应该是生活费不够才那样的,我还纳闷呢,凭她的工资就算不能在上海买车买房,也不能连个名牌包都没有啊。”


“你们关系很好吗?”


“还行吧,你知道我不擅长跟女孩子打交道的,我跟她比跟其他的员工稍微亲近一点,她是为数不多在我阿姐去世以后还愿意留下的,那段时间工作室真的太难了,我卖车发工资的时候她还说钱够花让我先欠着,其实她能力也就一般,在工作上的可替代性很强,可她没放弃过我,我也就没放弃她,你知道吗她连工作交接都用U盘准备好了,还在遗书里跟我道歉,说怕耽误我的工作,还谢谢我给了她温暖,我温暖什么了?”


“我们不哭哦,听你说这些就知道她肯定是个好姑娘。”


“她是很好,可她怎么就走上绝路了呢?”


“自杀的原因知道了吗?”


“抑郁症......”


“你不是说她很开朗?”


“开朗不代表不会抑郁,她说她被困住了,又不知道怎么摆脱那种无形的束缚,她还说自己受不了家里催婚,受不了她父母想要生二胎让她养,不愿意继续困在工作里想去追寻自由,可家里要全靠她自己养,她的梦想被现实磨没了,甚至不敢在工资里留下下几千块去看一场演唱会,等下定决心的时候又因为疫情没有演唱会能看了,我都不敢想象她这么年轻竟然有这么多遗憾,起码要等那些遗憾......算了,一场演唱会而已,难不成还真能帮她改变人生?”


“这些,她没有说出来让你帮忙吗?”


“说了,但我没听。”


“不可能,你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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